漫反射

明日方舟开服老咸鱼,官服id17248170,偶尔写写同人,读研ing随缘产粮,文笔太烂在努力练了
主写双狼,抄袭必究

鸢尾花


【德克萨斯x空】轻微架空,无差,含私设,OOC。


01.


空结束了一整晚的演出,回到了休息室。今夜演的是四幕歌剧《奥赛罗》的第一幕,场下座无虚席,贵宾室几乎都被空的狂热粉丝以及老板金主们包了下来。休息室里堆满了鲜花和卡片,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浮夸的龙门公子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皱皱眉,随即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便把桌上大捧的红玫瑰丢进了桌子旁的废纸箱里。空对花粉过敏,但她鲜少与别人提起此事,即使提起了也很少有人能记住,似乎她这种大明星,生来就是要与鲜花和掌声作伴的。

“笃笃笃——”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大帝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空,我给你安排了一场庆功宴,今晚十一点在大地的尽头!”

老板的安排自然不敢拒绝,空抬起手,摘下耳朵上沉重而华丽的耳钉,不紧不慢地冲门外喊:“知道啦!”

空开始慢慢地脱演出服,在这部歌剧中她饰演的是奥赛罗的新婚妻子戴丝德蒙娜,她穿了一条纯白的长裙,用一条发带绑住了自己一头金色的秀发。换掉衣服后,空套上一件简单的短袖,准备用助手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热水开始卸妆。

突然间,她注意到,在桌角的一摞写满溢美之词的卡片旁,有一支淡紫色的鸢尾花,

“可颂!”空跳起来,冲里屋喊道。空的助手兼经纪人可颂正在根据下一场演出的时间安排工作表,听到空叫自己,赶忙跑出来问:“怎么啦?”

“她来了?”空拿起那支鸢尾花。

可颂点点头:“很早就来了,一个人包下了二层尽头那个最小的包厢,你谢幕之前她就来休息室放下了这支花。我和她说可以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但她今天好像很忙,匆匆就走了,也没再留下别的什么。”

“原来如此……”空看着手里的花,小声说。

可颂知道空在想什么,她拿起空挂在一边的外套,递给她,安慰着她说:“先换好衣服去参加老板的派对吧,她下次再来,我帮你留住她。”

空点了点头。


02.


空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位神秘的粉丝,总在空有演出的时候独自前来,开一间小包厢,并且会在演出结束后为空送上一朵紫色的鸢尾花。空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收到那花时的情景,那次她刚演完《阿依达》的第四幕,准备回休息室休息。在休息室门口她远远看到一只灰色的鲁珀小姐站在门口等她,穿着考究的礼服,胸前挂着一只怀表。

“抱歉,如果您要送我礼物,可以交给我的助理。”空以为又是什么追到后台的狂热粉丝,迟疑着不敢上前。

“这样吗,抱歉。”对方十分有礼貌地说道,“但我实在想亲自把这点心意交给你,请原谅我的冒昧。”

见来者无意刁难自己,空放下了警惕,温柔地说:“是什么东西呢,给我吧。”

然后空就收到了一支淡紫色的鸢尾花,不似那些大红玫瑰一般被包裹在华丽的金纸里用于求爱,这只鸢尾花被报纸包着,根茎部位甚至有些干枯。然而空是可以看出准备这束花的人极其用心,因为包着花的报纸正是《阿依达》第一幕上演当天《龙门日报》的头条。那天的头条被不知道哪位金主粉丝买了下来宣传新剧,空的剧照占领了版面四分之三的位置,用的正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一同交到空手上的还有一张朴素的卡片,空把它打开,里面是一行工整的字迹:“你似乎对花粉过敏,鸢尾花气味很淡,希望你喜欢。”

空抬起头,送花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但空记住了她在卡片上签下的名字,德克萨斯。


“算起来她有将近一个月没来了吧。”大地的尽头里,可颂和空坐在吧台前等她们刚点的小食拼盘,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是,我都快把她忘了,直到今天看到那花。”

“还挺浪漫的,她每次来都只送鸢尾花,知道你花粉过敏的人可不多呢。”可颂笑着打趣道。

“是吗?没准这只是因为她是个穷光蛋,根本买不起名贵的花来追求女孩。”大帝突然从吧台后冒出了头,他端来了空和可颂要的吃的,还有一瓶珍藏版的拉菲巴斯克十世。

可颂抓起一块薯饼塞进嘴里,没好气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财大气粗的老板!”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这种人骗了,有些人就爱另辟蹊径玩浪漫。”

“好了,别吵啦。”空把红酒倒进醒酒瓶里,制止住陷入争论的二人,“我只是觉得她和别人很不一样,至于别的,我没有想过啦。”

酒吧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帝点上了壁炉,可颂拉着空坐过去烤火。空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这是龙门入秋之后下的第一场雨,透过雨雾能看清街上的霓虹灯影。头脑彻底放空的时刻,空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德克萨斯灰色的背影,并且没来由地想到,德克萨斯这会在干什么呢?


03.


演《奥赛罗》第二幕这天,空感冒了。

在舞台上尽心尽力演唱了一个多小时的空在下台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咳嗽,可颂及时为她裹上了军大衣并端来了秋梨水也无济于事。空一只手捂着嘴,尽量不咳得那么大声,一只手扯着大衣,此刻的她只想尽快回到休息室去休息。

天不遂人愿,在拐角处,一个人突然冒出来,挡住了空的去路。

“空小姐,贝洛内家的少爷有请您去包房里坐坐。”前来请空的随从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

“贝洛内?”空在脑中快速回想起来那个每次来剧院都要惹出点事,不是冲服务生砸酒瓶子撒气就是和其他人争夺包厢的鲁珀族的纨绔子弟。每次他出现在剧院会带走一位漂亮女演员,她们的下场无一例外,被玩腻了之后再哭哭啼啼的被送回来。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为难地摇摇头。

“贝洛内少爷说了,无论如何您今天必须过去。”

空无助地僵持在了原地。她听见楼上包厢中传来巨大的声响,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大概又是哪位喝醉了的大人物在发泄酒疯。空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难逃一劫了,她只想慢慢走,也许在楼梯的拐角处就能碰上可颂,又也许老板找不到她就会寻过来。

忽然,空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戴着贵气的红色手套,抓住了空的胳膊。德克萨斯从黑暗中走出来,挡在了空和那位随从中间。

随从显然认得德克萨斯,他惊讶地张开嘴,大声说道:“德克萨斯?你……你怎么还活着……”

“去告诉你们家少爷,空今天不会过去。”德克萨斯一字一顿地说,“将来也不会。”

“德克萨斯小姐,你是知道贝洛内少爷的性子的,我只是个当差的,你何苦为难我呢?”随从没好气地说,“同是叙拉古人,况且您早没了家族当靠山了,该少管些闲事才是。”

“谁告诉你这是闲事?”德克萨斯从宽敞的斗篷下面掏出一把银色的枪,单手上膛后抵在随从的额头上,沉声说:“给我滚。”

随从吓得闭上嘴,看了看德克萨斯,又看了看站在德克萨斯身后瑟瑟发抖的空,转身狼狈地走了。


04.


德克萨斯把空带回了她的休息室,可颂还没回来,但壁炉烧着。德克萨斯走过去关上窗户,空看见她斗篷下的外套口袋里插着一支鸢尾花。

德克萨斯转过身,见空正看着自己,柔和地笑了。她把花抽出来递到空手上,轻声说:“抱歉,这个月遇到些事,我本来早些来的。”

空窝坐在沙发上,从危险脱离出来后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她看着德克萨斯给壁炉填了加木柴,又走到桌边找到她平时喝水的杯子,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空把花放在鼻尖,便立刻嗅到了鸢尾花独有的淡淡的甜腻的气味,她旋转着鸢尾花的花茎,若有所思地看着德克萨斯。

半晌,空开口道:“为什么是鸢尾花?”

“你不喜欢吗?”德克萨斯没想到空会这样问,“我观察到你对鲜花过敏,谢幕时收到别人送的鲜花都会打好几个喷嚏,所以就挑了鸢尾花给你。”

“就因为这个?”

德克萨斯点点头。

空不说话了,她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感冒还没完全好的她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肌肤的瘙痒在潮湿的雨天显得更加难耐,然而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德克萨斯的回答。空知道,鸢尾花的花语是爱的使者,她以为德克萨斯也知道。

“你走吧,可颂一会儿就回来了。”空把头偏向一边,赌气似地说。

德克萨斯愣住了,她不明白空为什么莫名其妙生起气来。壁炉里的柴火烧的正旺,空的脸颊也从被恐吓下的苍白恢复了红润,自己仿佛的确没有理由再留下。德克萨斯礼貌地起身看了看怀表,向大门走去。她摘下挂在进门处的斗篷,转过头来对空说:“《奥赛罗》的第三幕,我会来。”便推门离去。


05.


第三幕的演出相当顺利,奥赛罗怀疑妻子出轨,愤怒地将黛丝德蒙娜推倒在地。黛丝德蒙娜一袭白裙,绝望地哭诉着着自己的委屈,而奥赛罗已彻底走向癫狂,他怒吼:“绝望如同狮子。”

演完这场激烈的情感对手戏,空泪眼婆娑,大口喘着粗气。台下的观众也被深深的感染了,掌声雷动。全剧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达到了一个高潮,一声不合时宜的枪响却打破了一切。

在空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钳住了她的脸颊,下一秒,一把左轮手枪抵在她的腰上,剧烈的痛楚叫她动弹不得。她的脸被摁在了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上,对方毫不怜香惜玉地蹭了蹭她的脸,一股烟臭味随之袭来,她知道这是贝洛内家的少爷。

“演的很好啊,空小姐,你现在很火嘛,我都请不动了。”贝洛内少爷邪恶地笑着。

空恐惧地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

剧院的安保第一时间全部集结到了台下,奈何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贝洛内少爷,空也在对方手里,一时间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我今天不是冲你来的,你不用紧张。”贝洛内少爷捏着空的脸颊,高声说:“德克萨斯!给我出来!”

台下一片寂静,无人应声。

“很好!”贝洛内少爷点点头,高喊:“我数三个数!三!”

阴暗的楼梯口,德克萨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事实上她今天迟到了,刚赶到二楼自己订的包厢,大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来。


德克萨斯镇定地走到台前,宽敞的大衣之下,她的手枪已经上膛,可她不敢妄动。空看着德克萨斯步步走近,心中的委屈和身体的疼痛使她没能控制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该把无关的人扯进来。”德克萨斯看了看空,轻描淡写地说。

“无关?”贝洛内笑着,“那你还管我的闲事,那天你不半途截走她,我压根不会知道你在龙门。”

“我已经离开叙拉古十年了,在哪里都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毕竟你这条没有家族的狼已经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了。”贝洛内少爷怪笑着,“但我记得你离开叙拉古的时候,带走的东西可不少啊,作为叙拉古现在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我是否有权要你还回来呢?”


06.


德克萨斯望着台上奸笑着的贝洛内,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十年前自己仓皇逃离叙拉古,除了一些钱,就只带走了狼主之心,一个随时可以改变叙拉古局势和命运的东西。

十年来,这东西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她头顶,使她夜不能寐,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一种形式被过去找上门来。

佯装镇定的同时,她看到了空。空漂亮的红色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的嘴被贝洛内肮脏的手捂住,德克萨斯知道她一定很痛,她紧皱的眉头仿佛在诘责自己:“你怎么才来。”

又或者是,“为什么是因为你”。

贝洛内看出了德克萨斯的迟疑,他捏了捏空的脸,笑着说:“看见了吗,在她心里,你值不上那点东西呢。”

空无法说话,她呜呜地叫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德克萨斯知道这是贝洛内的激将,放在以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但她看见了空的眼泪,那两滴泪珠在空的脸上划过厚厚的脂粉,留下两行印迹。这两滴泪珠同样碾压在德克萨斯心上,让她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空的场景。那时空只是一个在剧院里跑龙套的小演员,在《仲夏夜之梦》里扮演了一棵树,尽管浑身被涂满了绿色的涂料下场时还狠狠摔了一跤,却也只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哭泣。她当时就站在阴暗的楼道里,看着空单薄颤抖的背影,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保护她的欲望。

德克萨斯狠了狠心,说道:“先放了空,我把东西给你。”


“不错,你很识相。”贝洛内少爷满意地笑着。突然间,他身后冒出了一只拿着烛台的手,轮着烛台狠狠砸了贝洛内少爷的脑袋一下。贝洛内少爷应声倒地,空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大帝身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高举带血的烛台,向全场观众鞠躬行礼。

“真是一场完美的表演呢!”大帝扫视四周,得意地说道,“谢幕!”


07.


空蜷缩在毯子里,德克萨斯坐在她身边,握着她颤抖的手。

“德克萨斯,贝洛内要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空小声问。

德克萨斯沉默良久,说:“那个东西,以后我慢慢给你讲。”

“德克萨斯,你总是这样……”空双手抱膝,把脑袋靠在膝盖上,说道:“想来的时候来,想走的时候走,每次都留下一支鸢尾花,你自己是否真的知道你送我花的含义呢?”

“又或者,”空接着说,“你只是一时兴起,送些我不过敏的花来彰显自己与其他仰慕我的人不同?”

“奥赛罗听信歹人的挑拨怀疑自己的妻子不忠,黛丝德蒙娜至死都没能消除掉丈夫对自己的疑心,你不能想都不想就判我的死刑,空。”

“你可以解释。”空闭上眼睛,剩余的话悄悄藏进了心里。在她心里,她迫切地拉住德克萨斯的手,她渴望着,德克萨斯能说出那个字眼。

德克萨斯迟疑着,她似乎知道了空的意思,空那双枚红色的眼睛,仿佛是两颗瑰丽的宝石。透过她清澈的眸子,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压抑的欲念喷涌而出。

“在叙拉古,生长着大片的鸢尾。”德克萨斯慢慢讲起了自己的家乡,“和龙门不同,叙拉古的土壤,坚硬又寒冷,鸢尾花的种子在自然状态下往往需要一年左右的休眠才能萌发。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带走了几粒种子,来到龙门之后,就种在了我的窗前。我不善于种植,前几个月,花盆里杂草丛生,就是不见开花。后来我找来了有名的花匠替我翻土施肥,几周之后,竟真的有新芽冒出来。”

“然后呢?”空忍不住问。

“然后,那花就开满了我的阳台,正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迸发出的心意。”


空仍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偏过头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她羞红的脸上,难掩因激动和害羞而染上的红晕,突如其来的爱意令她头晕目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爱已包裹自己良久。余光中,她看见了窗台上两株被晒干倒挂起来的鸢尾花,干花失去了鲜花应有的娇艳与重量,却随风摇曳,长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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